<講故仔>:體驗農耕苦與樂

#40 四時田園(2024年7-8月號第40期)

文:潘明珠(兒童文學作家、香港作家聯會理事)

「哈囉!」這個學期,班裏來了一位藍色眼睛的新同學。他脫下農夫帽,露出一頭棕髮,一雙藍眼睛周圍有深色的一圈,笑得很可愛。

「我是由米國來的基夫,這學期會在這兒留學。」基夫用笨拙的中文笑著自我介紹。

「他說的是美國呀!」嘉嘉自告奮勇解說,基夫感激地報以微笑。老師便安排基夫坐在嘉嘉鄰座。

下課後,基夫跟著嘉嘉參加了園藝小組的活動。老師說,學校計劃開設天台農圃,同學在務農的過程可增進自然知識,學習做個小園丁,除了種花草,也會種不同的蔬菜、瓜果,他日耕作收成,既為地球減少碳排放,又可分享有機食物,吃得更健康,「一舉數得呢!」

老師接著說:「基夫,聽說你在美國讀書的校園有個大農場,請你分享你做園丁的經驗呀!」

大家都很好奇,原來基夫不是來自美國大城市紐約,而是一個小鎮。他說曾種過粟米和車厘子,第一次嘗試學耕種時,也不知如何入手,只懂跟著農業導師的指示去做,後來漸漸知道堆肥、鬆土、灌溉等工序。「每個步驟都很重要,但只要不怕泥髒,落手落腳,不怕日曬,不怕花力氣,最終收穫時有很大『合皮』及『紋足』呢!」基夫說到後面,口齒又不清楚了。

「哈,你是不是說happy?大快樂?『紋足』是說感到滿足嗎?」嘉嘉又幫他解說,基夫不好意思地大力點頭及微笑。

接著下來的數個周末,大家都積極地參與了農圃建設計劃。學校特別添置了苗圃和各種工具、各式花盆等,每位同學都負責一些任務,大家邊學邊做,人人對每個步驟都覺得新鮮好奇,躍躍欲試;甚至在小休時也記掛著,要跑到農圃去瞧一瞧呢。

經過一段務農的辛苦時光,同學們都焦急地盼望著快點見到花朵或果子。「為什麼花蕾不開呀!」「為什麼我的豆角仍未長出來呀!」很多同學也等得不耐煩啦!

在五六月,大部分日子天色常陰沉沉的,有時下驟雨,四周濕漉漉,滿地泥濘,同學們都沒興致去看農圃了。

只有基夫仍戴著農夫帽,披著雨衣,到六樓的天台田園農圃,協助校工叔叔繼續照料植物和農作物。

嘉嘉說:「基夫你這樣堅持,辛苦工作沒停手,身水身汗,真服了你啊!」

「我想趁返國前盡力做好呢。」基夫說,他快將會跟隨父母返美國,也許沒機會看到收成了。

不久,在同學依依不捨下,基夫真的告別了。

在一個放晴的日子,嘉嘉跑到天台農圃,看著基夫和自己種的豆角長得綠油油的,很是飽滿,興奮地大叫:「哈哈,終於長出來了!」她快活得立即捧著收成拍下紀念照片,想給遠方好友發一封喜訊電郵;噢,這個喜訊該怎樣寫呢?

哈,想到了!爸爸說過的金句:一分耕耘,一分收穫,要努力堅持,汗水就可換取成果了!

祝福每個務農的小園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