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言堂>:中國古代神話中的神禽異獸

#15  「Zoom近」動物(2020年4月)

文:林川(文字工作者)

盤古開天地,女媧造後人,夸父逐烈日,後羿射金烏……這些都是我們耳熟能詳的中國神話故事。縱使生活在科學昌明的世代,我們仍然對傳疑時代的神話故事充滿憧憬。無論是神話中騰雲駕霧、無所不能的神仙妖怪,還是千奇百怪、變化萬端的神禽異獸,讀之均使人心神嚮往。

這些神話最早出現於先秦古籍《山海經》中,書中不但記錄了光怪陸離的神話傳說和荒誕奇特的妖魔鬼怪,還詳述了大量的奇物異俗和山川形勢,其中便包括了很多為人熟悉的瑞獸和兇獸。

 

 

瑞獸
上古四大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可說是最為人熟悉的了。龍是華夏上古先民的主要圖騰,具有帝皇一尊的意義,中國人皆自稱為龍的傳人,故「龍」亦有庇祐、祝福的寄寓。中國為東方大國,《說文解字》曰:「青,東方色也。」五行中,青色屬木,而東方主青色,故東方中國龍亦通稱「青龍」。如此類推,白色屬金,西方主白色,故曰「白虎」;南方司火,主紅,故曰「朱雀」;北方司水,主黑,亦即玄色,故曰「玄武」。這四神獸都是中國的吉祥獸,被認為是禳災祛厄、趨吉避兇的象徵,如火鳳凰,亦即朱雀,能夠浴火重生;如玄武龜蛇一體,寓意長壽,都是一般道理。

 

除了四神獸,貔貅和麒麟也為人所熟悉,貔貅是天庭的巡邏工,有防衛天庭安危之責,故與辟邪納吉扯上了關係;貔貅只有嘴巴,而沒有排泄器官,故而人們還把貔貅當成了「有進無出」的「吸錢獸」。而傳說中麒麟是仁獸,性格溫良,不傷人畜,連花草也不忍踐踏,被視為國泰民安,政通人和的清明象徵。

 

 

兇獸
有瑞獸,亦有兇獸,華夏有四大兇獸,分別是混沌、窮奇、檮杌和饕餮。混沌就像沒有五官和頭尾,但長有翅膀的豬,天性親近惡人而遠離善人;檮杌是隻人面虎腿的兇惡大野豬;相比混沌和檮杌,窮奇、饕餮就兇惡多了。這二獸都吃人,饕餮還好,長著羊身人面,虎齒人爪,就只貪吃,而且飢不擇食,見什麼吃什麼;後者卻不然,窮奇是隻長著翅膀的飛天虎,專以人為食。

神禽異獸的傳說展露了華夏上古先民的奇幻瑰麗想像,而這些看似荒誕離奇的傳說中,某程度上也存在真實的信史紀錄,《左傳》文公十八年道:「舜臣堯,賓於四門,流四凶族,混沌、窮奇、檮杌、饕餮,投諸四裔,以御魑魅。」這裡的四兇獸無疑便是堯舜時期的四個蠻族了,而非神獸而言。故此,我們透過閱讀中國古代神話,除了認知眾多神奇有趣的神獸外,還可探視上古華夏民族,於艱苦生活環境中展現的不屈奮鬥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