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言堂>:陰陽學說之天圓地方

#11  築類旁通(2019年7月)

文:林川(文字工作者)

 

「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演萬物」,《易經》中的陰陽學說晦澀難明,讀之如霧里看花,迷迷糊糊,看不真切。

我們略掇其意,簡而言之:亦即宇宙由無至有,又由天地初開,演化萬物的過程。其中「兩儀」即陰陽,即凡事物對立統一之兩面,可謂動靜、可謂奇偶、可謂天地⋯⋯其中「天圓地方」便是陰陽學說的一種體現。

中國古代宇宙觀

「天圓如張蓋,地方如棋局」,現代的我們固然知道宇宙浩瀚無垠,寄身的天地也只是宇宙中的滄海一粟,但於古人而言,頭頂之天與腳踏之地便是滋養萬物之一切。天覆地載,厚德載物,也是人民的愿景與追求。於中國傳統思想而言,「宇宙」一詞更具有另一層意義:「上下四方謂之宇,古往今來謂之宙。」上下四方即空間、古往今來即時間,宇宙之組成亦即時空之存在。

中國傳統建築哲學

古代中國視天地為方圓,於傳統建築的設計,更是講究天圓地方,其中以皇家宮殿建築尤為顯著。以明清時期在北京修建的天壇和地壇為例,天壇是圓形,地壇為方型,天壇的層數、台梯、欄板的數目都是奇數,即陽數,而地壇則偶數,即陰數,陽象天,陰屬地,陰陽契合,天地和諧,這就是中國傳統建築哲學中的天圓地方。

民間也有類似建築,四合院便是典型例子。四合院大小不一,但結構卻大同小異。院落依照四面對稱建房,結構成方形,表現為「地方」;門窗皆開向院內,中心有院子,院落呈閉合狀,表現則為「天圓」。

中國人「天圓地方」的心性學

「學天圓地方之道,做外圓內方之人」,傳統建築具體地呈現了天圓地方學說,但在人生道德和為人處世方面,中國傳統思想也充分表現了外圓內方的行為標準和思想指引。

「智欲其圓道,行欲其方正」,中國傳統思想講求天人合一,人法自然,固天地方圓為自然表象,則人為言行理當尚象天地自然,互為契合,統一和諧。為人處世內方外圓,內在方正規矩,外在圓滑靈活,兩者合一,方為修身立世之道。

其餘種種,不勝枚舉,陰陽學說有如煙波浩渺,方圓之道只為其一,其中道理玄之又玄,放諸目今,其於宇宙學說方面,或已落後,但於心性培養等方面,卻仍可追求,其中取捨,今人理當明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