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古通今>:《論語》中的智慧——「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

「子曰……」乍聽起來,大家或會感到恐懼,大呼文言文艱澀乏味,並退避三舍。其實古人所言的,不是古舊死板的說教,而是比我們更「潮」、更「貼地」的生活態度。《論語今譯時析》(耀中出版社,2016年增訂版)一書中其中一則章節記載了孔子及其學生如何看「藝術」,其生活經驗總結和感悟仍反映了現今社會所追求的價值:

子曰:「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

(述而篇7:6)

【今譯】

孔子說:「以道為志向,以德為根據,以仁為依靠,技藝高超,遊刃有餘。」

 【時析】

六藝,指禮、樂、射、禦、書、數。「游於藝」的這個「游」含義很豐富,魚游於水,不覺有水,感到自由自在,毫不吃力。庖丁解牛,「遊刃有餘」,也是絲毫無礙,自由自在,證明技藝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最高的技巧就是無技巧」。「遊於藝」表明在「六藝」中的一門或幾門上已達到高段位、高境界,「藝」之遊戲規則已不再是一種外在的、強加的條條框框,而是已內化為人的「第二本能」,從而達到「從心所欲而不逾矩」的自由境界。在這種「遊於藝」的境界中,人會感到逍遙自在,「樂」於藝。

「藝」作為謀生的「才能」,要與道、德、仁聯繫起來,才能有其方向,有益於自己和他人。今天來看「藝」,實已包含了科技、文學藝術等方面。

*《論語今譯時析》增訂版:以中英雙語出版,內容除了附有註釋外,並設時析部份,透過現今的生活事例及中西文化觀點的比較對照,從多角度詮釋儒學的菁華部份。書中輯錄了《論語》140則,代表儒家核心思想,從反求諸己的「為學」、「修身」等主題作起始,逐步推至「處世」之道,最後以「生死」作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