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築印>:閒遊河源鏡花緣風景區

鏡花緣風景區位於河源市東源縣的萬綠湖之中(圖一),該風景區是以清代李汝珍《鏡花緣》長篇小說為背景,書中提到天界中的花神「百花仙子」正是降生在河源。

《鏡花緣》全書分兩部分,共一百回。作者取「鏡花水月」中的「鏡花」來比喻全書為其烏托邦,並以此為書名。魯迅把該小說列入「清之以小說見才學者」篇章中(見《中國小說史略》)。小說前半部分描寫百花仙子謫降凡間的經過,她降生為唐敖之女,取名小山,其父唐敖等人,出海遊歷三十多個國家的奇遇。後半部寫武則天以科舉選才女,由唐小山及其他花仙子托生的一百位才女考中,並在朝中有所作為的故事。

從〈萬綠湖.鏡花緣遊覽區全景導覽圖〉(圖二),可見與《鏡花緣》有關的景點大概只有遊覽區的五分之一。如果想於風景區內體會到小說中的犬封國、深目國、元股國、聶耳國、兩面國、君子國、黑齒國、穿胸國等風情,那麼跟你的預期可能有所落差了。

走入風景區,第一個與小說有關的打咭位是一座白玉石的仙女塑像(圖三)。仙女神態自若,體態輕盈,雙手正撥弄衣飾上長長的彩帶,腳踏祥雲,似在展現舞姿。在仙女旁有一塊題上「百花仙子」木牌子,用了中英韓三種文字介紹《鏡花緣》小說的內容梗概(圖四)

第二個與小說有關的打咭位,是仙女對面的橢圓形大石。石上寫了「鏡花緣」三個大字(圖五),是由一位年屆99歲老人所書寫的。

風景區入口處上方題有「鏡花緣」三個大字(圖六),入內有一本翻開的巨石書籍(圖七)。書的左面題上「鏡花緣」三個大字,以山水景色為背景;右面亦是一些山水景觀,似乎表述唐敖等人經歷的異國地方。

第三個與小說有關的打咭位,是遊覽區的主要景點女兒國(圖八)。它是一座中式木構建築,屋頂上蓋上瓦片,看上去較為簡樸,中央掛有一塊金底匾額,用紅字題上「女兒國」三字。走進去其實只是一個簡單的舞台,對面是拾級而上的觀眾席,似乎找不到與小說中女兒國有關的故事及人物事跡。遊客在這裏觀看一場具有客家風情的歌舞表演,表演內容有:舞蹈《唐韻》、客家妹子與客家郎演出的《採茶舞》、演員和觀眾互動對唱的《客家山歌》、客家婚俗的《媒婆》。

圖九
圖九

《鏡花緣》第32回至33回,敘述堂堂男子林之洋在女兒國被選為「王妃」的情節頗有趣味。話說唐敖與林之洋和多九公來到女兒國,這個國家雖名為女兒國,但並非全國只有女人,它與其他地方一樣也有男有女,不過最大不同之處,是當地女人全都穿着靴帽男裝,反而男人穿着衣裙女裝,擦脂抹粉,甚至喜歡纏足,以小腳為美。女兒國是一個男主內,女主外的國度,由女人掌權統治國家,男人多做女紅及家務。

林之洋帶着貨品來到女兒國四處兜售,由於國王每年選妃嬪需要大量採購服飾及美妝品,林之洋盤算着販賣胭脂、翠花、髮油、梳子等肯定獲利不少。當他來到國王面前時,看到國王長得面白唇紅,是一位相當美艷的女子。國王不在意選購物品,而是在打量着林之洋,態度曖昧,令林之洋有些納悶。林之洋被帶至一座樓上享用美食佳餚,剛吃完飯後,突然許多宮女跑上樓來,竟對着他直呼「娘娘」,甚至嗑頭叩喜。林之洋搞不清楚情況,隨即被這些大力無窮的宮女把他的衣服脫得乾乾淨淨,換上鳳冠霞帔,玉帶蟒衫,戴上簪環首飾等,更誇張的是抹了林之洋一臉香粉,又把嘴唇染的通紅,林之洋竟被選作「王妃」!

令林之洋感到萬分痛苦是纏足的過程,他被身高體壯的宮女們架着,跟着不留情的為他裹起小腳。宮女將五個腳指緊緊靠在一處,又將腳面用力曲作彎弓一般,再用白綾纏裹,宮女一面狠纏,一面密縫。足纏過後,林之洋只覺腳上如炭火燒的一般,陣陣疼痛,並放聲大哭道:「坑死俺了!」到夜間林之洋企圖解開裹足卻被發現而遭打大板懲罰。在等候入宮期間,他日日纏腳而導致鮮血淋漓。最後唐敖假借治理水患的理由,營救了林之洋出來。

林之洋在女兒國承受的各種痛苦,是作者所要諷刺和抨擊的地方。作者反對男子對女子的各種壓迫,如對穿耳、纏足摧殘婦女肢體的陋習加以抨擊。

第四個與小說有關的打咭位是紅顏洞(圖九)。據專家考證該洞是幾億年前岩漿噴發冷卻後形成的單體塊狀花崗岩組成,洞內一石撐一石,一石疊一石,有巨石重達幾萬噸,洞長達380米。《鏡花緣》第1回有提及紅顏洞:「內中單講蓬萊山有個薄命巖,巖上有個紅顏洞,洞內有位仙姑,總司天下名花,乃群芳之主,名百花仙子,在此修行多年。」百花仙子居住在蓬萊仙山的薄命岩、紅顏洞多年,她掌管天下所有鮮花,稱為群芳之主。

最後是第五個與小說有關的打咭位,是立紅亭(泣紅亭)。泣紅亭暗藏了一百位花仙子前世今生命運之玄機,唐小山正是在這裏識得仙機,並且抄下帶回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