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築印>:梅蓮菊竹與古人對對配

梅蓮菊竹四種植物,是文人雅士常歌詠的對象,在畫中亦常見,民間把梅蓮菊竹叫做「四季花」。筆者從本地廟宇裝飾出發,嘗試把以上四種植物,分別配上一位或一組歷史人物——梅花配孟浩然;蓮花配周敦頤;菊花配陶淵明;竹子配竹林七賢。

梅花迎寒而開,寓意清高、堅韌不拔。於元朗西邊圍玄關二帝廟樑檁間的木刻浮雕,表達了唐代詩人孟浩然冒雪騎驢尋梅,自找樂趣的故事。而慈雲山慈雲閣亦有「浩然愛梅」畫作。孟浩然時值隆冬下大雪,離開長安回老家襄陽,騎着一頭驢子自灞橋徐徐而過,道旁傲立幾株臘梅,枝幹被白雪覆蓋,朵朵寒梅迎風傲放,盈盈枝頭。孟浩然詩興大發,不畏嚴寒,興致勃勃地欣賞梅花,直入深山老林中。好友王維專門畫了一幅《踏雪尋梅圖》,讚賞孟浩然「不畏風雪為寒香」的精神。從此,「踏雪尋梅」成為古代文人雅士淡泊名利、嚮往寧靜閒適生活的精神寄託。

孟浩然寫了不少與梅花有關的詩作,其中一首是〈早梅〉,詩云:「園中有早梅,年例犯寒開。少婦曾攀折,將歸插鏡台。猶言看不足,更欲剪刀裁。」詩中指出早梅不怕寒冷的特性。有一位少婦曾攀爬到梅樹上折了一枝梅花,將它拿到臥室內,插在梳粧檯上,每天欣賞。可是這梅花怎麼看都看不夠,於是,少婦拿來剪刀,用剪刀剪裁成梅花圖案以裝飾容貌和閨室。

元朗西邊圍玄關二帝廟——孟浩然冒雪騎驢尋梅,自找樂趣的故事
元朗西邊圍玄關二帝廟——孟浩然冒雪騎驢尋梅,自找樂趣的故事
慈雲山慈雲閣——濂溪愛蓮
慈雲山慈雲閣——濂溪愛蓮

蓮花(荷花)傳說佛陀降生後,連行七步,步步生蓮,故蓮花在佛教被認為是西方淨土的象徵,也是佛陀的座台。在中國文化傳統中,蓮花象徵美好、高尚、純潔。慈雲山慈雲閣有「濂溪愛蓮」畫作,「濂溪」是北宋理學家周敦頤的外號。大家最熟悉他的作品相信是〈愛蓮說〉,文中有云:「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蓮,花之君子者也。」

作者用「通」、「直」、「清」、「淨」寫活了蓮花形態之美,又用「不染」、「不妖」、「不可褻玩」來表現蓮花的獨有氣質。蓮花雖然從污泥裏生長,但不被泥垢沾染。經過清澈的水波洗滌,一點也不顯妖媚。梗中間貫通,外表筆直,不蔓生也不長旁枝。香氣飄得越遠,越覺清香。它挺立在水中,人們只可遠遠地欣賞,不可輕慢地玩弄,此乃是花中的君子。作者以蓮花自況,透過讚美蓮花「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尚品格,表達自己高潔的志趣以及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處世態度。

(未完,全文見電子版《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