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講場>:追尋馬克思的英國點滴

#16  動靜遊思(2020年6月)

文:褚珏然(倫敦國王學院中國與全球化理學碩士生)

環迴世界各地,我們不難發現歷史人物主題景區一向是旅遊的重點。香港1996年設立孫中山史蹟徑,讓大眾感受國父的革命經歷。中國湖南韶山的毛澤東同志銅像廣場每年吸引中外旅客達400萬人次,是「紅色旅遊」品牌標誌。美國國家廣場的林肯紀念堂更是坐擁絡繹不絕的美國公民及旅客。本次要介紹的是人類歷史上影響深遠的馬克思(Karl Marx)在英國的蹤跡,皆因他的晚年生活於此,並撰寫及出版舉世知名的《共產黨宣言》及《資本論》。

位於倫敦海格特墓地(Highgate Cemetery)的馬克思巨大頭像紀念碑,是一代偉人長眠之處,亦是英國有關馬克思的朝聖之地。不少社會主義的信徒均會到他的墓前打掃、獻花,以示尊重。筆者在參觀時,看到有訪客留下「為人民服務」的襟章,亦有越南共產黨人的標語。墓地除了馬克思墓外,也有不少享負盛名的人士在生命終結後安身於此,如英國著名史家Eric Hobsbawm、哲學家Herbert Spencer等。大家若在墓地中多加留意這些墓碑的文字、建築特色及宗教元素,會有不少發現。

英國西北部的曼徹斯特市有「倉庫城市」之稱,皆因它曾經是製造業重鎮,並在英國的現代化進程中扮演重要角色。馬克思在撰寫《共產黨宣言》及《資本論》兩書時,曾到此城市的切塔姆圖書館(Chetham’s Library)蒐集資料。該圖書館是英國歷史最悠久的公共圖書館,於1653年成立。筆者在翻閱馬克思其中數本參考資料複製品時,發覺它們主要有兩類:1)哲學及政治經濟學作品,為馬克思撰書提供分析框架;2)曼市及其他城市的數據,謂當時貧富懸殊十分嚴重。馬克思從此兩類資料中逐步分析出剩餘價值、歷史唯物主義等理論後成就數本大作,傳頌後世。

諸位行有餘力之際,不妨到曼市的人民歷史博物館(People’s History Museum)一趟,為馬克思遊蹤作一完美總結。此博物館記錄了英國的民主進程的發展,並藏有不少有關工人階級的珍貴史料、檔案。其中此處記錄了1945年英國大選工黨出乎意料的大勝促成了國民保健署(National Healthcare Service, NHS)的成立,開啟英國當時作為「福利國家」的先驅,亦是馬克思提倡社會資源再分配後在英國政治的折衷體現。當然,英國戰後的歷史中亦飽受不少「福利國家」的流弊,但馬克思主義給予英國發展的哲學思考影響深遠,其主義衍生的各個分支亦為世界政治經濟學、文化批判等領域貢獻良多。

「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欲體會這豪言壯語,筆者極力推薦大家走一趟馬克思英國之旅,為成就理想世界奠下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