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古通今>:《論語》中的智慧——「攻乎異端,斯害也已。」

「子曰……」乍聽起來,大家或會感到恐懼,大呼文言文艱澀乏味,並退避三舍。其實古人所言的,不是古舊死板的說教,而是比我們更「潮」、更「貼地」的生活態度。《論語今譯時析》(耀中出版社,2016年增訂版)* 的其中一章節,就記載了孔子的為學精神,至今仍為社會所用:

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已。」

(為政篇2:16)

【今譯】

孔子說:「只鑽研不同的一端,那就有害了。」

【時析】

孔子講「中道」,全面看問題,從矛盾和聯繫中看事情,如文與質、仁與禮、學與思,都可以說是同一個事物的「兩端」,所以他反對只看事物的其中一面,偏執於一端的作法。

「異端」有多種解釋,我們這裡解作「不同的一端」。由於孔子的時候其他的學派還沒有興起,因此這裡的「異端」尚未具「思想異端」的含義。當然,若從較廣義的層面理解,孔子這句說話,是一種對事物多角度、多面向認識的開放精神,亦可引申為對教條原則過份執着的批判。我們可以說,這反映了孔子不排斥異己、肯定多元視角的寬容態度。

*《論語今譯時析》增訂版:以中英雙語出版,內容除了附有註釋外,並設時析部份,透過現今的生活事例及中西文化觀點的比較對照,從多角度詮釋儒學的菁華部份。書中輯錄了《論語》140則,代表儒家核心思想,從反求諸己的「為學」、「修身」等主題作起始,逐步推至「處世」之道,最後以「生死」作結。